中国人民银行将于2月5日下调存款准备金率0.5个百分点,并于1月25日将支农支小再贷款、再贴现利率从2%下调至1.75%。这一降准行动向市场提供了1万亿元的流动性,标志着中国货币政策的宽松化进程加快。与过去两年的25bp/次的操作不同,央行本次降准50bp,以向市场提供更多的流动性。此外,央行还下调了支农支小再贷款和再贴现利率25bp,以支持中小金融机构的发展。本次宽松货币政策叠加前期银行存款降息,将为LPR下行铺平道路,向实体让利的空间扩大,有助于稳定增长、稳定预期和稳定市场。在金融周期下行阶段,由于需求偏弱,“紧信用”需要“松货币”和“宽财政”进行对冲。我们预计,未来中国的货币政策将继续保持宽松态势,以刺激经济增长。为了更有效地发挥政策效果,货币投放也有必要从信贷往财政递进。广义财政加力值得期待,这将有助于实现经济稳增长、稳预期和稳市场的目标。
金融周期下行阶段,通常伴随着房价和信贷的走弱,以及需求的偏弱。在8-9月稳增长组合拳政策的推动下,房地产销售出现了回暖的迹象,同时PMI也回升了,物价也出现了提速。然而,4季度主要经济指标的复合增速再次放缓,物价增速也重新回落。在这种情况下,私人部门需要采取自发“紧信用”的措施,以应对经济形势的转变。为了缓解紧张的信用状况,政府需要采取“松货币”和“宽财政”的政策,以刺激经济增长和稳定市场。针对本次降准和结构性降息,我们认为,政府应该继续推进宽松的货币政策,以保持市场流动性充裕和信贷宽松,进一步促进经济的复苏。与此同时,政府也应该加大对科技创新和产业结构升级的支持力度,以增强经济的内生动力和核心竞争力。在金融周期下行阶段,政府需要采取更加积极的财政和货币政策,以刺激经济增长和稳定市场。我们期待政府能够采取有效措施,推动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。
降准对银行资金成本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:一是降低资金成本,二是优化资金结构。随着银行净息差的持续收窄,银行需要更加注重资金成本的控制,以提高盈利能力。因此,降低银行负债端资金成本成为当前的一个突破口。自2022年以来,央行逐步形成了存款利率的市场化调整机制。主要银行在2022年、2023年1月、2023年9月和2023年12月先后四次主动下调了存款挂牌利率,部分中小银行也跟随调整。其中,2023年12月存款利率下调幅度达到了2016年以来最大的一次,中金银行组估算定期存款加权平均利率下调约15bp,对净息差贡献6bp。降准还可以释放约1万亿元的流动性,为银行释放更多长期稳定的低成本资金,从而进一步打开银行为实体经济让利的空间。这对于银行优化资产负债结构、提高信贷投放的精准度和效率、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等方面都具有重要的意义。
第二,结构性降息有助于银行支持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。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,会议强调“高质量发展是硬道理”,并指出调结构为稳增长添动力,引导金融机构加大对科技创新、绿色转型、普惠小微、数字经济等方面的支持力度,以及坚持不懈抓好“三农”工作。在中央金融工作会议上,强调要切实加强对重大战略、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优质金融服务,包括做好科技金融、绿色金融、普惠金融、养老金融、数字金融五篇大文章。1月22日国务院常务会议研究了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有关举措,其中也包括了下调支农支小再贷款利率和再贴现利率,以支持“三农”、民营、小微企业发展。本次结构性降息有助于银行获得更加优惠的政策资金,进一步发挥服务实体经济、促进高质量发展的作用。结构性降息可以帮助银行更好地满足不同类型借款人的需求,促进银行与借款人之间的合作,同时也有助于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。
往前看,促进社会融资成本稳中有降的空间进一步扩大。虽然实际贷款利率仍有下行空间,但是年初银行信贷投放“开门红”动力较强,市场化机制下也可能主动下调贷款利率。从成本来看,前期下调存款利率、此次央行降准和下调支农支小再贷款、再贴现利率,都有助于降低银行资金成本,释放了社会综合融资成本下降的空间。从外部制约看,2023年11月后随着美联储降息预期升温,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升值,我国利率下行的外部压力减轻。此外,潘功胜行长在新闻发布会上亦表示,“货币政策始终坚持以我为主,同时兼顾内外均衡”,“当前物价水平和价格预期目标相比仍有距离”,“2024年发达经济体货币政策的外溢性将朝着压力减小的方向发展,中美货币政策周期差处于收敛,这样一种外部环境变化,客观上有利于增强中国货币政策操作的自主性,拓展货币政策操作的空间”。这意味着,未来中国的货币政策操作将有更多的自主性和空间。中国将继续推进结构性货币政策,促进金融更好服务实体经济,加强金融风险防控,保持经济稳中向好的发展态势。
除了“松货币”,“宽财政”也有较大空间。自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以来,政策层面多次提到中央政府的财政空间。例如,在2023年12月18日人民日报发布的《中央财办有关负责同志详解202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》中提到:“我国物价较低,中央政府债务水平不高,加力实施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是有条件的。”在本次新闻发布会中,潘功胜行长亦指出:“从国际比较看,目前我国政府部门尤其是中央政府总体债务规模并不高,积极的财政政策仍然有较好的空间。”值得注意的是,货币政策的工具从信用往财政递进,更有助于提高货币支持实体的效能。同时,广义财政(显性财政与准财政)加力以支持实体经济值得期待。这意味着,政府可以通过财政政策来促进实体经济的稳定发展,并提高货币政策的实际效果。在当前经济形势下,加强财政政策的作用显得尤为重要。